close


 


彼一年故鄉的下晡時,
幾個鄉親序大置門口埕,
交換二二八的故事,
每一條都是有頭無尾,
聽起來親像臆謎猜,
謎底埋置霧霎霎的深坑。
我想:怹冊攏讀對尻脊骳去﹖
歷史課本明明安呢寫:
是一二八上海事件,
並無二二八的槍聲。
大漢了後,我置冊局,
無張弛眼著台灣史,
想昧到小島也有歷史﹖
一時好玄,買三本轉來看,
看到1945年,春秋就停去。
人講:1947,我未出世的年,
有鎮一座白死雪的墓碑,
所有國產的筆愛閃避。
等到一本偷渡來的冊,
互我偷讀著,才知影
《被出賣的台灣》被槍殺,
歲月舊去,傷痕抑新新,
讀起來親像昨暝的代誌,
一字一字烏礁的血跡,
摸著會燒 會疼! 
1999二二八,我轉來故鄉,
坐踮文化中心的演藝廳,
參鄉親揳燒,耳孔相接,
做夥收集跳動的音符,
樂聲溶做血佮目屎的紀念,
凝出化石,結出真珠,
發自低音喇叭的憤怒,
歸尾歇踮青翠的平洋,
慢慢沉做愛佮映望的流水,
慢慢流入心肝底。


──1999.3.8作。


原載2000.2.28台灣時報副刊;又參予2000年在嘉義市二二八紀念館的「二二八詩畫展」。選自詩集《希望的世紀》
後記:1999.2.28夜應邀出席在嘉義市文化中心舉行的二二八紀念音樂會,聆聽作曲家蕭泰然的「1947序曲」,有感而作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tainancitybook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